缘起
我原来是一个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。人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看不见、摸不着的神只?不管他是谁,佛陀、耶稣或默罕默德,生命中没有他们的存在又有什么不同呢?还不是一样吃喝拉撒睡,有钱可赚、有女人可爱,人生不就很美好了吗?这样的观念我一直维持到1992年,我30岁的那一年。
1992年10月10日,原本安排在台北“白金”录音室进行“新鸳鸯蝴蝶梦”的混音工作,但是录音师小钟因为前一天晚上工作到半夜,爬不起来了,所以取消了录音。我便利用这个空档到诚品书局去逛逛。
到了“诚品”,我看到门口有一本书在特价促销,我走向前一看,是本佛教的《心经》印刷十分精美,价钱很便宜。在贪小便宜的心态下,我虽然不知道“心经“是在讲些什么,仍决定先买回去再说吧。
回到家,打开“心经“一看:”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、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、空即是色……”。
我照着上面的文字念了一遍,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我再念第二遍时,我已能背诵,并且文字上的意思像是有人讲解似的,一句一句我都懂了,而且是真的懂,不是一知半解的懂。我感觉好诡异,这部今天才请回家、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“心经”我好象是背诵了好几辈子那样 熟练,为什么会这样子呢?
第二天,我回到了白金录音室工作。录音师小钟见了我直说抱歉,昨天他实在太累了不能工作。我说小钟:“我接受你的抱歉,但是请你也要接受我的感谢!”,小钟听得莫名其妙。“如果不是因为你请假没来,我大概就没有机会成佛了!”,小钟听了更莫名其妙了。我说:“以后再向你解释,现在咱们先开工吧!”。
小钟一面工作、我一面在诵“心经”,越念越起劲。小钟回头说:“黄先生,你在念经啊?”,我笑着回答他:“对啊!我是在念经啊!”。在台湾讲一个人在念经,通常不是什么恭维的话,但是我的的确确是在念经。小钟负责“新鸳鸯蝴蝶梦”的整张混音工作,我们在一起工作了两个月了,两个月来我们聊天的内容,不是音乐就是女人,今日一见,黄安先生的改变未免也太大了吧!其实三天不见黄安可也要注意喔!他又不晓得飘到什么思想国度去了。在这个世界上,对于我快速的转变,唯一不会大惊小怪的,恐怕只有我老婆小丘吧!在我身边的她清楚的看到;我是多么的用心学习!多么热爱自己的生命。
结束了唱片录音工作,我有一段长的假期,我又跑到“诚品”去买了第二部佛教经典“观世音普门品”回家自修。自修完“普门品”之后,我跟小丘商量,我想找个师父皈依,她觉得如何?小丘说这是好事呀!“皈依之后咱们开始吃素好吗?”小丘原本就是吃得很清淡的人,听到我决定吃素,她举双手赞同。
皈依佛门
因为我完全是自修佛法的,并没有师父领进门指导,所以要皈依哪为师父我也不知道。不过,我想起我小的时候常随奶奶去新竹“青草湖”的“一同寺”参加法会,在“一同寺”附近有个“福岩精舍佛学院”,我决定去那里找师父皈依。
到了“福岩精舍”,我直接走到知客室,告诉接待的法师,表明我是来皈依的,手续或程序是怎样我不知道,但是我就是要皈依,请师父安排吧!知客室的师父很慈悲,她说可以为我安排住持“真华法师”为我皈依,请我在大雄宝殿稍等。
没多久,一位身穿架裟的老法师走进了大雄宝殿,他就是真华法师。见到他,我立即下跪,请师父皈依。真华法师当下就替我举行皈依仪式,从此我就是佛门弟子了!(注:在佛教的戒律中,皈依就如同办理学校注册,没有注册就不算学校学生,没有皈依只能算“佛教票友”,不能算是正式的佛门弟子。出家修行的佛弟子有比丘(和尚)、比丘尼(尼姑)。在家修行的有优婆塞(男众)、优婆夷(女众)。像我的情形就是属于“优婆塞”,俗称居士。)整个过程简单隆重,但我却忘了“供养”师父,双手合十转身就走!多年之后,我有机会在其它的场合碰到了真华法师,我对他表示当时我显得太随便鲁莽了,请他见谅!真华法师说原来多年以前那位鲁莽,但极为虔诚的年轻人,就是现在鼎鼎大名的黄安居士啊!我说:“师父,不敢当!不管怎么说,您是我第一位皈依的师父,我给您顶礼”。
成为佛弟子之后,我对佛法的钻研更加的精进了。在饮食上,我和小丘、女儿佳佳都吃全素了,在经典的研读上,我陆续精进了金刚经、法华经、药师经、阿弥陀佛经、地藏王菩萨本愿经、六祖坛经等等经典。佛法的智能如醍醐灌顶一般,给了我新的生命高度,让我能慢慢的平息妄想与烦恼。同时佛法也影响了我在音乐方面的创作,在“救姻缘”的专辑中,这种影响显而易见。像“样样红”、“世间人”、“回头是彼岸”等,而“传灯”则是干脆以佛教的名词为歌名了。
佛家讲:“千年暗室,一灯即亮!”,但是更重要的是,当自己有所悟、有所获的时候,应该要将开悟解惑的智能传给他人。若不是我们的前辈秉持着“无缘大慈、同体大悲”的菩萨道,佛教早就灭亡了,也不会有在“东土”的开花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