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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爱和平讲堂—认识佛陀教育  (共一集)  2004/9/4  日本大阪  档名:28-007-0001

  主持人:尊敬的上净下空老和尚,中西先生,午安;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,阿弥陀佛。今天是我们一行人访问日本最后的一天,我们现在是在日本大阪师父下榻的旅馆房间里,我们为了要多录一点「仁爱和平讲堂」的节目,所以争取时间在这里我们又再次的录影,希望能带给各位很好的开示,让各位能够受益良多。我们这次也邀请到中西先生,他是日本西山大学的副校长,同时也是教授。他今天来到我们节目中,他有几个问题要来请教师父。我首先请中西先生跟大家问好。

  中西先生:

  主持人:谢谢中西先生。我们现在就来请教师父几个问题,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这次来到日本,昨天在奈良到东大寺,我们看到东大寺那边的住持也都是为了世界和平、为了团结宗教在努力;他们也都是经常的在祈祷,希望世界和平,希望种族能够融洽。尤其是我们上净下空老和尚,现在在全世界到处弘法,到处在促进宗教的多元宗教的融洽,还有多元种族的融洽;师父念念不忘世界和平,念念不忘拯救众生,念念不忘消灾免难。我觉得很奇怪,也就是说日本他们也提出同样的一个问题,在台湾、在东南亚我们也感受到同样一个问题,就是说大家对於佛教都有很大的误解。他们大家认为佛教是迷信的,而且认为佛教是消极的,很多很多的这个误解我们不晓得应该要怎么做。作为佛教徒或是说应该要向所有的大众来解释,到底佛教是怎么样的一个宗教?我们佛教徒都在做些什么?我们事实上是在很卖力的在为众生,在为这个宇宙人间,在为社会、为国家,我们希望有很大的贡献,可是还是遭受到很多的误解。想请师父给我们开示,让大家能够多了解佛教。

  净空法师:这个问题简单的说,就是社会一般大众对佛教产生的误会。这个误会很普遍,我在年轻的时候也非常怀疑,以为佛教是迷信、是消极、是不切实际,因此就没有意愿接触佛教。一直到我在台湾跟方东美先生学哲学,他老人家在授课的最后一个单元居然是佛经哲学,我感到很讶异,佛经为什么是哲学?方先生告诉我:佛教经典确确实实是现代世界上,哲学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科目,他说这是世界最高、最圆满、最究竟的哲学,同时告诉我,修学佛法是人生最高的享受。我听了他的课,感到非常讶异,多少年来对於佛教的误会一旦澄清了,这才有意去逛寺庙。

  逛寺庙的目的没有别的,就是找经典来看。因为在当时台湾的社会一般书店都买不到佛经,佛经在市面上数量非常的稀少。台湾印佛经的地方只有三个地方,台北有一个印经处,台中有个瑞成书局,台南有个庆芳书局,只有这三家印很少量的经书。所以我们要想读佛经那只有到寺庙,寺庙里头有藏经楼、有图书馆可以利用,这是我自己亲身的感受。以后学佛,我亲近李炳南老居士,李老居士对台湾佛教影响很大也很深。

  至於怎样帮助社会大众澄清对佛教的误会?这使我们想起台中慈光图书馆最早举办大专佛学讲座,它起了作用,起了带头的作用。慈光大专讲座的缘起是马来西亚有三位在台湾留学的学生,他们是佛教徒,有一年寒假的时候,那个时候天气很冷,冬天,他们到台中向李老师请教。李老师很亲切的接待他们,留他们在图书馆住了一个多星期,特地给他们编了一个课程,就是以后讲座里头用的《佛学概要十四讲》。那个时候老师每天讲两个小时,一个小时讲一讲,两个小时就两讲,上午;下午就是研究讨论,所以一个星期把这个课程讲完了,就是十四个小时。这是缘起,带头的是马来西亚蔡荣华居士,他那个时候好像是在政大读书,政大四年级。

  我们那个时候住在台中,这是李老师的常随众,所以就跟著随堂上课,一起学习。到了第二届,他们同学就把在台中学习的介绍给同学,所以第二届来了十二位同学,第一届四个同学,第二届十二个同学,学习期间也是一个星期。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后,台湾佛教就有一桩大事发生,这个大事是台湾大学周宣德老居士(他是那边的教授),在台大成立一个「晨曦学社」,就是佛学社。这个讯息因为周老师(周宣德老师)跟我们李老师是老朋友,也都是早年皈依印光法师的,所以他们是同门的师兄弟;消息传来之后,大学里面设佛学社,大学生开始学佛了,老师非常欢喜,就跟我们谈这个问题。

  我听了之后就就跟老师说(跟李老师讲):老师,大学生学佛未必是一桩好事情。他两个眼睛瞪起来:这怎么不是好事情?我说这是高等知识分子,如果他们学佛,要是没有正知正见的人指导他,他要是走向邪路,我们中国人常讲「先入为主」,那什么人帮助他改正过来?李老师听我这个话,想想有道理,他讲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。他就问我,他说那怎么办?我就跟老师建议,我们慈光图书馆正式办一个「大专佛学讲座」,我们来开几门课,我们也来招收大专学生,将来他们是大学生,我们这里也有一批大学生,可以跟他辩论。老师说这个主意很好,这个主意好。所以我们就研究,老师把我找到他的小房间,我们两个在研究开哪些课程,所以我们一起拟定了六门课程,请哪些人来教。

  六门课程,这就是按照大专学生刚刚进门给他们介绍佛法,第一门就是李老师已经编好的《佛学概要十四讲》,这是把佛法介绍给大家做一个说明,这是李老师编的;第二门课就是《八大人觉经》,《八大人觉经》不长,可以说是佛经里面的佛学概论,它只有八条,前面两条是小乘,后面六条是大乘,这大小乘统统都具足,所以这是一门课程。第三就是解门,佛门有解门、行门。解门一个就是性宗,性宗解门就采取《般若心经》;相宗解门也特别给学生编了个课程,就是「唯识简介」,《百法明门》唯识简介,李老师编这个课程。行门里面就是一个《普贤菩萨行愿品》,这是大乘的行门;第二个我们也不能忘记净土,就是《阿弥陀经》。

  这六门功课,这是我们商量决定了,决定之后要请老师。请老师,李老师自己担任两门,一门就是《佛学概要十四讲》,另外就是《阿弥陀经》,他说这不好讲,所以他讲这两门。《八大人觉经》就找的徐宽成教授,徐教授,另外《普贤菩萨行愿品》也找了一个老教授,这法相唯识就找的徐醒民,好像《般若心经》就找周家麟,这是请了这几个老师这阵容就正式开课。

  修学期间一个月四个星期,暑假来开这个小座。很难得来了有一百多个同学,里面还有六个研究生。上午上课,下午就讨论,讨论是提问题来解答,解答问题也是李老师。我参与这个讲座,这算正式第一届,第一届我参加了讲座。老师头一天解答问题,他答的,到第二天他就把这个课程交给我了,他说:我太忙了,你帮助我解答问题。所以我每天接受学生两个小时来问问题,时间是一个月。我跟学生讲:我尽量回答你,知道的我都可以给你答,不知道的我们再请问老师,反正后面有老师。这一个月下来之后,同学们所有这些问题我都把他解答了,没有遇到一个难题。这个风气在台湾就把这些寺庙里头,像佛光山、像法鼓山,还有一些寺庙,忏云法师、煮云法师,这些法师纷纷都利用寒暑假办大专讲座,所以大专讲座就在台湾形成一个风气。

  以后,我离开台中之后就遇到道安老法师,他在中国佛教会那个大讲堂,就用个「中国佛教会大专佛学讲座」,他是主任,他是主办人,请我去当总主讲。所以我那次到日本来,跟他老人家一起到日本来正好三十年前,那一年我四十八岁,我的身分就是中国佛教会大专佛学讲座总主讲,跟他到这边来访问日本。我们那次访问二十多天,将近一个月。这样一来,这个影响就很大,因为学生学佛就变成风气,好像很时髦。学生多了,这学校里头讲师、教授他就不能不学,他不学什么?学生要问他,他答不出来就不好意思。所以这样一来老师也要学,讲师也要学,这就把这个社会风气带起来了,於是说佛教迷信、消极、不切实际,这个问题不必解答,自然就没有了。

  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,那就是宗教教育,佛教的教学要进入到高等知识分子。因为这是大家一般人看到,他是大学生,他是一个博士生,他总不会迷信!民间说是没有念过书的,或者是只念过小学的,你说他迷信,能讲得通的;你对这些人,你总不能说他迷信,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。所以我们想在其他的这些地区,不妨我们自己有道场的,我们利用寒假、暑假一年至少办两次。这两次的时间,时间短,一个星期可以;时间要能长,两个星期很适合,两个星期。这是介绍一些大学学生,甚至於老师,中学的老师,高中的学生也可以来参加,人少数,以大专学生为主,我们可以做这个工作。

  在平时,如果说是真的想把佛教或者是宗教教学提升,让大家晓得这是多元文化的社会教育,决定不是迷信,那么这个工作就非常重要了。所以这以后台中慈光图书馆,就把这个课程当作我们弘法利生里头重要的一个环节。平常我们对台中本地的,台中有几个大专学校,那是每个星期天上课,今天学校放假,这些学生来参加;寒假、暑假就是对台中以外的其他各个县市,让他们来报名参加,所以收到很大的效果。所以我在这边,昨天去访问东大寺我也提出这个构想。他如果真的办这种讲座,我们在海外也可以邀些同学们来参加,帮助他做影响众,慢慢的把日本大专学校这些学生、研究生带动修学佛陀教育的兴趣。

  所以我们要做正名的工作。古人常说「名不正则言不顺」,这正名的工作很重要。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佛教,中国人喜欢简单不愿意麻烦,现在太简单了不行,一听佛教,人家就说这是迷信,那我们再加两个字进去,佛陀教育,用佛陀教育大家就晓得这属於教育,所以正名非常重要。我们在台湾,我成立的这个小道场、小机构,我是用「佛陀教育基金会」,我在香港成立这个小的机构是「佛陀教育协会」,我们都用佛陀教育,而不用什么寺,不用什么会,我们用这种方式,所以名正言顺,这是不能不知道的。

  近代夏莲居老居士提倡「学会」,净宗学会,这就有一点教育的意思在里头,不再用莲社。他用这个名词就能够跟上时代的潮流,不至於让一般人产生误会,所以是用「净宗学会」、「净宗学院」。我听到这个之后,尤其是黄念祖老居士跟我谈到夏老的用心、用意,我很懂得,我在海外就给他宣扬,鼓励大家成立净宗学会。实际上净宗学会就是从前的莲社,净宗学院就是从前的经学班。现在经学班大家说这是宗教,所以我们学院跟现在一般学校用同样的名词,容易让人理解,不至於再造成误会,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。那我们在台湾做这么多年来,产生很大的效果,所以这很值得其他地区来做借镜。

  中西先生:

  主持人:谢谢。我们再请教师父第二个问题,既然佛教是这么好的一门学问,而且又是很有智慧、很高深的一门学问,那么我们应该要如何来修学?如何才能够得力?是否应该一门深入或者是多方面的去探讨?请教师父给我们一个明确的开示。

  净空法师:在中国,不单是佛教,儒跟道,这儒释道在古时候称为三家,儒家、道家、佛家;由此可知,古时候并没有把它看成宗教,这是很值得我们省思的。三家的教学确实有共同点,我们中国谚语常讲「英雄所见,大略相同」,都是主张要专修。所以,我这次到日本访问之前,台湾王财贵博士到香港来访问我。他这些年来在台湾、在中国做儿童读经的工作,做得很多,也相当有成绩。我听说最近是遇到一些困难。他来找我,来问我,我告诉他,我学儒、学佛都掌握了原则,这个原则是讲方法。儒是佛的基础,这个我们中国人,中国学佛的同学不能不知道,你的佛法为什么学不好?你没有儒的基础,为什么从前这些祖师大德都能有那么样的成就?没有别的,他有儒的基础,就连印光大师你就晓得那个儒学的根基多深!李炳南老居士儒释道三家都通,所以他能有成就。

  当年在印度,诸位要知道,你看看佛在戒经里面讲,不先学小乘后学大乘,非佛弟子,佛讲得很清楚,这个佛学怎么学法?先学小乘再学大乘,这是佛弟子。所以小乘在隋唐时候传到中国来,经典很齐全,就是《四阿含经》,现在在《大藏经》里面《四阿含经》。《四阿含经》部头算起来差不多有三千部,跟现在巴利文的经典,这是南传传到南洋这一带巴利文的经典跟我们汉传的《四阿含经》一比较,巴利文经典大概只比我们多五十部的样子。三千多部,这相距五十部,你从这个地方去看,我们对小乘经翻译得很完整、很难得!

  在唐朝时候小乘有两个宗派,有俱舍宗、成实宗。所以那个时候形成宗派,一共大乘是八个宗派,小乘两个宗派。可是小乘在唐朝中叶就没有人学了,所以这两个宗也就不见了,这是什么道理?我们初学佛的时候总是有这些疑问,老师给我们解释,他说中国的儒家跟道家代替了小乘,儒跟道的思想就已经通了大乘,从小乘通大乘,学儒跟学道再进入大乘,比学小乘进入大乘还要好,所以中国人就放弃小乘的修学,著重在儒道,是这么一个原因。

  中国的学术基本的修学原理原则,实在讲就在《三字经》上,《三字经》教童蒙的,教六、七岁小朋友就开始念。前面八句话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,这是教学最重要的一个理念,你要肯定人性本善,跟释迦牟尼佛在《华严》、《圆觉》里面讲的「一切众生本来成佛」,其他的经上没这个说法,一切众生本来成佛,就跟《三字经》上讲的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一个意思。

  所以你要肯定人性本善,你才能谈教育。那为什么变成不善?下面就说「性相近,习相远」,这孔子说的。性,讲到性善,性本善大家一样,没有差别,「习相远」,习是什么?习惯、习性,习性把我们拉远了。因为有习性,才有十法界,如果没有习性,只有佛法界没有十法界,这个差别就拉大,习相远,这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了。为什么有一真法界?为什么有十法界?为什么有六道?为什么有三途?习性,习性不是本性。所以底下就讲「苟不教,性乃迁」。假如你要不教,你要不教怎么样?众生会随著习性流转,随著习性这才有轮回,这才变成不善。你看看八句话,把这个事情讲得这么清楚。再后面两句讲怎么教法,「教之道,贵以专」。所以我跟王财贵讲,我的一生求学就是遵守这八句话,要专不能杂,杂就坏了。

  我在台中亲近李老师的时候,我三十一岁跟他,这个时候看到李老师教导我们这些方法,完全是古人传统的这个教学法。李老师没有创新的,都是遵守传统的,那就是专攻。我们同学二十多个人,二十多个人,李老师开班像什么?教私塾,用私塾的教学法,两个人一组学一门东西,你只可以学一门东西,别的同学可以旁听,这老师就教两个人。教两个人,那时候两个上台讲演讲经,一个讲国语,一个讲台语。两个人同时上台,讲稿是完全相同的,一个用台语讲,一个用国语讲,好像是翻译,实际上他们两个同样的。所以是两个人一组,两个人学一部经,其他的人旁听,没有教导你。轮流,这两个人这一部经学完了,好,再轮到你,再两个,就一门。同时想学两门,老师是绝对不会教你的,他很老实的说你不够资格学两门。

  所以他老人家教学的原则,我跟他十年,一部经学好了,好,学到怎么样?要他听得很满意。你上台去讲,他坐在最后一排听,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扩音器,他最后一排要能听得清楚,听不见你就不及格,你的音量不够。不像现在有扩音器,这方便多了,那个时候没有。所以要他听到满意,然后答应,你再可以学。我在台中十年,十年只学了五部经,那老师对我是特别优待,在其他同学就没有这种机缘,我学了五部。这五部要说给你听听,你都会好笑,为什么?小部经。我第一部学的《阿难问事佛吉凶经》,比《弥陀经》还短,第二部学的《阿弥陀经》,分量都很小,薄薄一点点,第三部算是一部比较多一点的《普贤菩萨行愿品》,第四部学的是《金刚经》,最后学一部大经,《大佛顶首楞严经》,我在台中十年。那像这五部经在普通一般佛学院里头,一个学期(半年)就学完了,我们在台中要十年。每学一部要老师同意、通过,你算是这一部可以了。

  所以我们在台中,我跟我的同学在一起互相切磋琢磨的时候,我提议我们学一部经,这一部经学会之后,至少要讲十遍你才会熟,熟透了才能变成自己的。你要没有机会讲十遍,你不算是这个东西学好,学讲一遍、二遍,这不行;这十遍而且要很密集,一遍讲完了,顶多休息一、二个星期就要讲第二遍,你才能连得上,那个学习的兴趣才高。所以这一定要专,决定不可以同时学两部经,那是最大的忌讳。我们讲经也如此,同时讲几部经,你的心力量不能集中。你学一部经,戒定慧三学都在里头,你依照规矩去准备,去学习,去讲演,依照规矩是持戒;你的心念念都在这一部经上,那就是定,有戒、有定他就生智慧。所以你一部经讲十遍,遍遍境界不相同,这就是进步,这就有智慧,一遍比一遍好。

  那么讲经,我们初学的人要写讲稿,第一遍讲稿写完之后,讲第二遍这第一遍讲稿不能用,要重新写讲稿,你才会有进步。你要是拿第一遍的讲稿去讲,你讲一百遍还是那个讲稿,永远没有进步,所以不可以用以前的讲稿,要重新写起,你才会有进步。所以,这学习是非常艰苦,要吃苦头,你不吃苦头不行。中国谚语所谓「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」,决定不能懈怠,决定不能偷懒,绝对不要去找便宜的路,没有;一定要依照老师这个教导认真去修学。

  我们从老师的教学,再想到中国古时候私塾里面的教学,李老师教导我们讲经完全是用私塾,所以我们才体会这种教学的方式比现在学校高明。纵然是现在学校的课程,如果用私塾那种方式,我想收的效果比现在学校的效果要加很多倍。你看现在学校,譬如说是一个学期给你排上四门课、五门课,每天第一个钟点第一堂课,第二堂课又改变了,第一堂课国文,第二堂课可能数学,第三堂课是理化,你这样修学,课上完了,还没有吸收又换新的,这个问题在此地。

  如果用私塾教学法,我这一个学期还是五门课,譬如现在一般一个学期大概是二十个星期,五门我平均起来,一门就是四个星期,四五二十,我四个星期专门上一堂,上一种。譬如我上国文,我这四个星期专门上国文,第二个单元四个星期专门教数学。四个星期差不多一个月,学生的头脑就想一样,肯定那个成绩超过一天排上四、五堂课,所以这是方法,这就是专。在中国,他还不是讲好像这一年当中有几堂课,他不是,他一定是要你有一个成就,才能够换第二门。譬如说文学,古人教学他是把德行放在第一,人要没有德行,不懂得伦理道德,你学的东西多了,你将来造罪业多,那真是多学不如少学,少学不如无学。无学,你造作这个罪业,你害不了很多人,所以它把德行放在第一。

  中国在早年,民国初年的时候有「修身」这一门课,我看到日本也有「修身」这一门课,现在没有了。没有这门课,伦理道德就不要了,这社会动乱的根源就从这来的。所以我们今天为了要挽救这个教育,我们澳洲净宗学院的学程是九年,前面两年就是修身教育。修身教育我们教什么?我们教《弟子规》。这个东西不是叫你会背、会讲,不是的,你要做到,字字句句都要变成自己的生活行为,为什么?这是戒律。以这个为基础,还是以儒家来做基础,然后我们再提升到三皈、五戒、十善、《沙弥律仪》,这是出家的;在家的居士他是三皈、五戒、十善、《感应篇》、《安士全书》,我们照印光老法师的教诲,奠定我们的伦理道德的基础,然后这才能学经教。

  在儒家四书五经,你能够通一经,能够通二经,一经通了,你才能够学第二部经,第二部通了,你才能够学通第三部经。如果你能通五部经,你就全通了,这就是「一即一切,一切即一」,这才叫做博学多闻。五部通了之后,其他的全都通了。我在台中,这给诸位是做个例子,我就学的这五部经,五部经稍稍通一点了,《华严》我没学过,我现在讲《华严》。《华严》是大经,我启请的,我们八个同学启请李老师教《华严经》,我是其中之一。我在台中听老师讲《华严经》听一卷,第一卷,第一卷听完之后,我懂得了,我会讲了,全经也会讲。《法华经》我没有听他讲过,我看他的讲经笔记,我一看笔记,那《法华经》我也能讲了。我这五部经都不是大经,总算是《普贤菩萨行愿品》跟《金刚经》、《楞严经》算是大经,但是前面分量并不多,这就是古人讲的「一经通一切经通」。你说捷径无过於是,这才叫做真正的捷径,为什么他懂?智慧开了。

  你要是学很多经,很多经论,你只能够学它的皮毛,只能够学它的表面,你不会开智慧。不会开智慧,换句话说,你学十部你就懂十部,你学二十部你就懂二十部,没有学过的你就不通,你的亏就吃大了。所以学问之道,无论世法、佛法,贵精不贵多,贵专不贵杂,万万不能够杂修,不能够多学。一定要记住,儒释道三家终极的目标都是教你开智慧,这是真的,真实教学。智慧不开,不行!开智慧的时候一切都通达了,学过的通了,没有学过的也通了,这叫真实智慧,你才能起作用。譬如说你接触群众,群众提出的这些问题,你都能解答,很多你没有学过的,为什么一听就能解答?智慧。

  就像在中国,大家晓得禅宗六祖惠能大师他不认识字,他没有念过书。他亲近五祖忍大师的时候,那个时候他二十四岁,忍和尚跟他讲《金刚经》,《金刚经》没讲完,只讲了三分之一,那个讲完全讲大意,轻描淡写,只讲大意,讲到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」,他就开悟了,这一悟,后头就不要讲了,全都通了。那我们要问的是惠能大师为什么会通?会悟了?没有别的,心清净。他有戒,他有定,所以这一点,他智慧就开了。我们可以从他初见五祖,头一天见面的时候五祖派他到碓坊里面去做工,分配他的工作,他这个时候跟五祖说了一句话,他说「弟子心中常生智慧」。五祖听了之后,赶快去,赶快去,别说了。他为什么?如果是我们,「弟子心中常生烦恼」。他常生智慧,他心清净。

  所以在碓坊里面工作八个月,老和尚才第二次跟他见面。见面还试验他,在他碓上敲了三下,他就懂得了,半夜三更去找老和尚,老和尚跟他讲《金刚经》。这讲完之后,第二天叫他赶快走,这个地方你不能住,赶快走,衣钵就给他了。传衣钵给他,二十四岁,这我们要晓得。他在逃难期间当中,遇到有比丘尼读《涅盘经》,也读了多少年,不懂意思,她念《涅盘经》,念完之后,他听了之后,能大师就跟她讲(无尽藏比丘尼),这跟她一讲,无尽藏听了就开悟了。能大师会下一生有四十三个开悟的,无尽藏比丘尼是第一个。

  法达禅师念《法华经》念了十年,没有开悟,去见他。能大师说《法华经》我没有听过,你念给我听,念到第二品「方便品」念完之后,不要念了,我都知道了,讲给他听他也开悟了,什么原因?专,没有别的,专能得定,能开悟,杂就不行了,杂就没有这个效果,所以这是不能不知道的。所以要记住,儒释道三家古圣先贤教人都专,专精一门,所以古人讲「一门深入,长时薰修」,你会开悟,这个道理比什么都重要。

  我们要想在汉学或者在佛法真正有成就,不能不遵守古人的规矩。古人的这些原理原则传了几千年,没有人能推翻。你今天说舍弃不要了,自己搞个花样来搞,你很难成就,为什么?你心是乱的,人家心是定的,定生慧,慧能解决问题,这是我们不可以不知道的。所以世法、佛法无论哪一门学术,你要想成就,专攻,你成就得快,你成就得扎实,你成就得广大。好,这个问题我就跟大家讲到此地。

  主持人:非常的感恩师父在百忙之中,在旅途劳累之下,还能够这么样的谆谆善诱,给大家开示这么宝贵的修学的方法,真的非常的感恩。再次的感恩老和尚慈悲。同时我们也很感恩中西先生来到我们的「仁爱和平讲堂」,他今天是从日本的京都坐车来到奈良这里,参加我们「仁爱和平讲堂」的节目,也感恩他给我们提出这么宝贵的问题,谢谢。更感恩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,谢谢大家的收看,阿弥陀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