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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法与护法  (第一集)  1997/3  台湾景美华藏图书馆  档名:21-037-0001

  诸位法师、诸位大德、同修:

  这几天我感了一点风寒,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,大夫要我多休息。明天我们预定要到澳洲去,今天晚上不讲经,所以我想利用这一点时间,跟大家谈谈弘法与护法。

  海内外的同修大德们,都知道佛教在我们这个时代衰微到极处了。为什么会这么衰退?古人所谓的「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」,换一句话说,弘法的人太少了,而培养一个弘法人才,又不是短时间能成就的。至少要十年、二十年以上,还得要如理如法,才能够培养成。可见得这是一桩难事。

  古时候,培养僧才,这是祖师大德们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桩大事,比弘法利生的事情还要重要。正如同世间法里面所谓的「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」,世法里面,第一桩大事情就是「传宗接代」,家里面的香烟、祭祀代代有人不至於中断,这是第一桩大事情。

  而佛门也不例外。佛法要代代相传下去,就是要培养人才。而人才之难得,这也是事实。我们对佛法都有一些基础,都能够明了其中因果的关系。实在说,如果不是前世有修学的基础,这一生当中才开始,这是决定不可能的。

  一个讲经的法师,能够讲得很好的,大概都是过去许多生当中都是讲经的,才有这样的成就。这个是世世累积的成就,决定不是一生的。同学们也许看过《三昧水忏》,你看《三昧水忏》的悟达国师就是十世高僧,他不是一生。一世、二世…十世!第十世他才当了国师,才有那么大的成就,不是偶然的。这个是因果的定律。

  虽然有这个因,如果没有缘,也不能成就。缘就是要护持,就是要有护法。护持这个人,要有真诚心,要有高度的智慧,要有耐心,有长远心才能成就。诸位想想,因跟缘的结合不容易,真是千万人当中难得有一人,尤其当你在未成就的时候,特别是讲经弘法,嫉妒、障碍来自四面八方,逼迫著你走头无路,我遭遇过这个环境。其实我们细细看看古人,几乎有成就的人都曾经走过这一条艰苦的道路。

  我在没有学佛之前,就能够常常为众生著想。我记得我在十四岁的时候,就常常一个人在那里冥想,我到这个世间来干什么的?常常有这个疑问,来做什么的。那个时候是抗战期间,我们受了许许多多的苦难、折磨,常常逃难。日本人打来了,我们就往后面再跑。被他赶著我们跑,跑了八年。一个地方能够住上半年那就很长了,住上一年的希有!才几个月就要换地方,不晓得到哪里换,受这样苦难的日子。这个战争的痛苦,你们没有遭遇过。

  到台湾之后,就很想读书。我是从小就喜欢读书,但是没有机会。在战争当中失学了,到台湾之后举目无亲,要靠自己谋生,找一份工作能维持生活就想读书。我在抗战期间,只念到初中毕业,以后就没念书了。到台湾来之后,生活比较安定了,不再逃难了,工余的时间就看书,我看得很多,看得也很广泛。到最后,我才决心想学哲学。我喜欢思考,这门学问我很有兴趣。因为想学哲学,所以才找到方东美先生。这个是国内知名的一位哲学家,我给他写信,我自己也写了一篇文章寄给他看,自我介绍。

  过了一个星期,这是民国四十二年的事,四十二年年初,方先生回信约我见面,在他的住处,牯岭街六十号,是台大的宿舍。见面之后,他对我就很器重。他问我过去念书念到什么程度?我告诉他,我初中毕业就到台湾来了。他摇头不相信。他说,我们台湾大学的学生写不出像你这篇文章,你说是你初中程度,我不能相信。我说我是来向老师请教的,我句句话都是诚实语,我说「书」我虽然只念到初中,可是我看书看得很多,我喜欢读书,也很喜欢写文章。所以谈到最后,方先生答应我,让我每一个星期天到他家里去,他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,这样连续差不多有二十多个星期,给我讲了一部《哲学概论》。我们只是面对面讲话,没有教材、没有书本,这个样子传授的。他分几个单元来说,很有体系介绍东、西方的哲学。

  最后一个单元,给我介绍「佛经哲学」。我听了之后很吃惊,因为过去我们总认为佛教是迷信,佛教是低级的宗教,是多神教、泛神教,没有想到方先生的看法跟我们不一样。他说佛经是全世界哲学里面的最高峰,学佛是人生最高的享受,这个话很动听。所以我学佛,这个动机是方先生启发的,使我们重新来认识佛教。也就是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佛法了,不是用宗教、不是用迷信的角度来看,知道它里面有好东西。

  从此以后,我就常常到寺庙去。那个时候台北最著名的是善导寺。善导寺的出家人也都很慈悲,它有个图书馆,里面藏经相当丰富。在那个时代,求一本佛经可不是容易事情,买不到!自己想要有一部经,唯一的方法就是抄写。在寺庙里借《大藏经》出来,自己抄写。我们当初学佛就干过这些事情,抄过不少部经。没得卖!承蒙善导寺的这些法师大德们的帮助,经典可以外借,外借是很难的,不是很熟都不肯外借的,最后连《大藏经》都可以外借。我们关系搞得很好。

  没有事情在家里看经。我看经大概一个月的样子,我们宿舍的邻居,我们的宿舍在新北投,邻居不远有一栋小房子,住的是满清后裔的一位亲王,他有一个小女儿,很小,常常跑到我们院子里来玩耍,我们常常逗她玩,她看到我在那里看佛经,回去就告诉她爸爸,她爸爸就来拜访我,他们是学佛的佛教徒。就问我学佛多久了,我说才一个月,刚刚接触才一个月。他说:「这个经典你能看得懂吗?」我说困难是很多。他说「你需不需要一个人帮助你?你有困难向他请教。」我说有这么好的人太难得了。他就给我介绍认识章嘉大师。他们跟章嘉大师很熟悉。

  所以学佛就得到章嘉大师指导。我跟他三年,他老人家非常慈悲,也跟方先生一样,每一个星期给我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。他要没事情的时候是两个小时,如果有事情的话一个小时,三年如一日。我看到哪里提出问题向他请教,他给我解答,也指导我应该要看哪些东西,虽然他没有指出经名,经论的名称,但是他给我指出范围。所以我的佛学基础是章嘉大师奠定的,在他那里三年。对於佛法有了正确的认识,那是一个真正的善知识,跟一般的人决定不一样。

  他教导我决定没有迷信的色彩,我是刚刚接触佛法,如果是带有迷信色彩我不会接受的。而大师的真诚慈悲的确是感动人。他告诉我,他是很想教年轻人,可惜没有人亲近他。第一个是他的地位太高了,他在我们政府是国策顾问,在宗教里面,他的身分跟达赖一样,是边疆上四大喇嘛之一,达赖、班禅、章嘉、哲布尊丹巴,这四个人地位是相等的。另外一个理由,一般人以为他是政治和尚,不愿意接近他。他说我哪里搞什么政治,国策顾问是被逼著没法子,非给我,我也不能不接受。所以真正是一位善知识,可惜就是被一般人误会,年轻人很少能亲近他。这是老人家年岁老了,总要找传人,遇到一个好的学生,非常爱护。

  三年之后,章嘉大师圆寂了,他圆寂的时候年纪不大,只有六十几岁,好像是六十四、五岁的样子,我跟他的时候大概六十一岁的样子。好像我二十六岁,他六十一岁。

  又过了一年,我离开了工作,由朱镜宙老居士介绍我到埔里去亲近忏云法师。那个时候也有意思出家,在那个地方因缘不成熟,我在山上住了五个半月。那个时候的埔里是一片荒山,没有人去的地方,环境非常幽静。现在我再去的时候,这种自然景观完全被破坏了,我们中国人讲「风水」,风水完全被破坏了,非常可惜。

  在埔里住茅篷,那个茅篷是名符其实的茅篷,上面盖的是茅草,墙是用竹篱笆编的,用水泥抹上去,非常简陋,也非常辛苦。同住的忏云法师、大中法师、菩妙法师(我跟菩妙法师的缘从那里结的),另外朱镜宙老居士跟我,我们两个在家人,三位出家人,五个人在一块儿共修。

  住到五个半月,忏云法师劝我学教,我也有这个意思,他跟朱镜宙两个人引荐我认识李炳南老居士,那一年正好是台中慈光图书馆成立,我去还在筹备当中,大概一个月之后,慈光图书馆才开幕。

  这样跟李老师结了缘分。李老师的教导非常严格,规矩很严,一定要遵守。我在他那边住了一年零三个月(就是十五个月),学了十三部经,进度很快,差不多是一个月学一部。而李老师那儿的标准,这一部经学了一定要能上台讲演才算学会。我在台中虽然没上过台,但是上台决定没有问题。我辅导很多同学上台,所以进度很快。

  这个时候出家的因缘成熟了,这些都是遵从章嘉大师的教诲,他老人家当年告诉我,真正发心为佛法、为众生,你的一生自然佛菩萨替你安排,你什么心都不要操。我相信老师的话。我曾经问他我什么时候出家,他说:「出家也是这样的,你不能去找道场、找法师。」我说:「为什么?」他说:「你要去找法师,不答应就生烦恼。」我说:「没错!那要怎么办?」「求佛菩萨。缘成熟了,佛菩萨替你安排。」有这么一回事情?我就姑妄听之!

  这个时候,缘真的成熟了,圆山临济寺的住持新悟法师,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,过去我们也很熟,都认识。他接临济寺住持之后就想到我了,所以就派人来找我,劝我出家。好像在两个月当中,他派人来了九次,我看他心很诚恳,所以我就答应他了。我向李老师告假,李老师也是很吃惊。他说:「人家劝你,你怎么就答应?」我说老师,来了九次了,他也呆了,九次了。我说他很诚恳,我就去帮助帮助他。这样到临济寺出家。

  那个时候坐火车,那个时候的车很慢,速度很慢,从台中到圆山临济寺大概差不多六个小时的样子。李老师送我到火车站,他非常难过,几乎流眼泪了,他才说出他的心里话,以前我们不晓得,他要早说我也不会答应人了。他说他在台中十年(他在台中教学十年了),遇到能够传他法的只有两个人,他说我是一个。这个时候才给我讲。另外一个周家麟居士,现在还在台中。所以今天我要离开了,我要走了,他很难过很难过。因为老师跟我讲了这个话,我说我出家之后,一定还会来亲近您。以后我要实践我的诺言,所以我出家的时候,到临济寺就跟他谈条件,我说我每个月要到台中去住一个星期,这个旅费常住要给我,我没有钱,我要到那个地方去学教。所以我出家是有很多条件的,不是随随便便出家的。出家不赶经忏、法会佛事,我一律不搞这个东西。许多条件都答应了,这样谈条件出家的。总算是跟台中的关系没有脱节。

  民国五十年,我在海会寺受戒。受戒,那个时候还要收费,要收五百块钱的费用,我是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,临济寺也换了住持,白圣法师作住持,我那个剃头的师父还俗了,所以白圣法师来作住持,就跟著白圣法师。白圣法师就不希望我们去受戒,希望我们过两年,他传戒的时候我们来受戒。正在这个时候,我在抗战期间有一位老校长周邦道先生,他来找我,他说海会寺传戒你为什么不去受戒,我就跟他讲没有钱,需要五百块钱,我到哪里去找。他说这个不难,我们同学很多,大家凑一点就可以了。所以他去找同学募捐,捐了五百块钱,把我送到海会寺。这不都是佛菩萨安排的吗?我不想去,他一定要把我拉去,没有钱他去找钱来成就。所以在海会寺受了戒。受戒之后,我就想到学业虽然有一点基础,不踏实!所以就想学一部大经。要学大经那一定要在台中长住下来,我就向白圣法师告假,我说我去两年,这两年当中,过年我回来,老和尚生日我回来,其余的时间我留在台中学习。老和尚也同意了。但是到年底我回来的时候,老和尚把我骂一顿,「你们离开的时候还想回来?」我一看语气不对了,这是赶我出去了。我的个性也很强,你只要表示这个意思,我绝对不会赖在这个道场,所以我回到台中,台中正好南普陀寺办一个佛学院,广化法师在做住持,我们年龄都差不多,也很谈得来,广化就邀我到佛学院去教一门功课。我说很好,我们教学相长。我在南普陀住了三年。以后李老师叫我到图书馆去住,这样又重新回到图书馆。跟李老师十年。到五十五年,慧忍法师,我们也是好朋友,这个人也很聪明,当时我觉得年轻的法师应当要学教,要弘法利生,所以我曾经找慧忍,好像是五十四年,我找慧忍、找见如,找他们两位,都是很聪明的。我们一同到台中住在南普陀寺,跟李老师学经。

  见如法师好像学了三、四个月就没有耐心了,离开了,慧忍法师学了十个月,最后用功过度,一看经书眼睛就发黑,到台北来治病也就中断了。中断之后,很难得,他做经忏佛事,大概赚了一些钱在沟子口买了一栋房子,做一个小道场叫做「华藏莲舍」,原来是个幼稚园,他把它买下来了,那时候大概是六、七万,那时候很便宜,六七万买下来的。正好这个道场就在馆长的对面,馆长住的那个房子,不是现在的房子,那时候是稻田,马路很窄,她那个地方是稻田当中一块比较高地的地方,那里建的房子。

  慧忍就想起我了,他现在自己有个道场了,就到台中去找我,要我跟他住,帮助他兴隆他的道场。所以找我到他那边讲经。一个星期讲三天,其余的时间我都还在台中,这样子住了两三个月了,我们很投缘,慧忍法师就叫我把台中户口都迁过来,就在他这里长住了,我想这样很好,我们心也比较安定下来了,在这个时候,认识了韩馆长。

  他们常常来听经。那时候听众大概有二十几个人,人数不多。这样子我在他那里住了十个月。有一天慧忍法师来告诉我,来要求我,要我在台中十年所学的东西,必须在三个月当中把他教会,出了这么个难题。我说纵然我有本事,十年当中所学的我三个月能够教得出来,你能够接受得了吗?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叫我走路了。走路到哪里去?没地方可去!真的就人地生疏,没地方可去。这些大的寺庙,法师我也认得不少,到那里去混一顿饭没有问题,去住几天,没有人欢迎。一般寺庙欢迎的是什么人?做经忏的,他们非常欢迎,讲经的不欢迎。没有一个道场能收容,真的逼得走头无路。

  馆长夫妇看到我心里好像有事情,我就把这事情告诉他们,他们回家一商量,第二天来跟我说:「到我家去住可不可以?」我就到他家去看,他们家两层楼房,楼上就是他小儿子高贵宇一个人,他念初中。我看了一看环境还不错,我就回到台中,把这些状况向李老师报告。请李老师指示。李老师说可以,这样我就住到馆长家里。

  慧忍法师这一帮人在旁边笑,不会长久,你们看顶多一个月,不会长久。所以讲经这个事情很辛苦,你不会讲,讲得不好,人家笑话你;你讲得好人家嫉妒你,一定是走头无路。很艰难、很艰难!谁都没有预料到我到馆长家一住就住了十七年,这个护持不容易!

  所以护持要真的有认识,要有高度的智慧,要能够包容毁誉。赞叹的人有,毁谤的人也不少,你要能包容得下,要有耐心。她替我找地方讲经,认识这些朋友,利用他们的办公室,实在找不到就租地方,我们曾经租过不少小房子,所以那个时候讲经讲几个月,就要搬家了。非常辛苦!

  我们自己没有财力,也没有护法。她这个样子经年照顾,我们的讲台没有中断,每一个星期至少有两三次讲演。多的时候,我曾经记得有一段时期,不太长,一个星期讲三十个小时。上午、下午、晚上都有。这样长时期的练习。一个是自己修持的工夫,另外一个是讲台上的技巧,我们在台中虽然是学了一个基础,可是那只是课堂上上课,要到讲台上去运用,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,那要很长时期去磨练,才能成就。

  我讲经二十年,才有这个道场。六十八年,我是民国四十八年开始讲经,六十八年才有这个地方。这个地方也是馆长一手经营的。我对我自己是非常清楚,我是一个读书人,不善於管理,所以叫我去管人、管事,我就头痛,我决定不干这个事情。她来管。我说行,你管可以。这就有一个固定的地方讲经。

  所以长远心非常难发。一个弘法人才的成就很艰苦,不是大家想像当中那么容易成就的。这个道场建立之后,又过了五年,才有佛陀教育基金会。而佛陀教育基金会不能算一个道场,那个地方相当於一个公司一样,主要的工作是流通佛经。到以后,有录音带、录影带流通,对全世界流通。那个机构成立之后,我们就做这个工作。基金会成立之后,简丰文送我一个小房子,十一坪,就在基金会的八楼,我这才离开馆长家,搬到那个地方去住。我在那边住了十年。这是说护持、护法,难!我们看到多少护法的,没有长远心!口里说的是一桩事情,实际情形不一样。

  当时在国内,在全岛弘法,从南到北,底下到屏东、到台东,上面是到基隆,许多乡镇我们都曾经在里面讲过经。以后,第一次是七七年,我到香港去弘法,香港这一条路子,也是馆长开辟的。八二年到美国去,这个路子就更艰难了。那个时候出国的护照,第一关是中国佛教会,我有自知之明,我不敢向他们提出这个问题,为什么?不会准我出国的,又何必自讨没趣,我们很了解!馆长想办法,她加入万国道德会,万国道德会老一辈的那些负责人都是东北人,跟她都是同乡,很熟悉,她加入之后,请万国道德会聘请我做顾问,他们在洛杉矶开第三次世界代表大会,请我去讲演。所以我出国的护照、签证,是万国道德会替我办的,这是馆长搞的。

  到了美国之后,我们从前慈光大专讲座的学生,跟中国佛教会那个时代这些学生们在美国有三百多人,散居在各地,以前他们都听过我的课的,对我印象都很好。所以到了美国之后,听说我到美国了,各个地方都来邀请,美国的法缘就这么建立了。从八二年开始,每年要去一、两次。这个是国外弘法的机缘她替我开辟。

  最近这十年,从李老师往生之后,我们将《无量寿经》推出来,早期我在台中的时候,李老师把这个本子交给我,我看了之后,非常欢喜,第一次馆长五十岁,二十六年前,我就跟她讲,我说你今天五十岁,我们讲《无量寿经》给你祝寿,她也欢喜得不得了。就把这个本子印了三千本。经本印好了,我到台中去,把这个事情告诉李老师,李老师说不行。我说为什么不行,他说这个经你不能讲,障碍太多!你现在年岁还轻,声望、地位还不够,如果有人来批评、找麻烦,你挡不住!原因在哪里?因为这个本子是夏莲居的会集本,有很多人反对。障碍太多太多了!於是这个经就没讲成。经本就到处赠送结缘了,改讲《楞严经》。所以《楞严》那个时候讲过好几遍。我是在台中学《楞严》的。所以《楞严》算是我自己主修的一门功课,我很熟。李老师圆寂之后,我将这个本子印出来流通,在海内外结缘。当时就印了一万本,许多同修看了这个本子生欢喜心,来找我讲解,这十年,我讲了十遍。非常受欢迎。机缘,时节因缘,什么时候成熟有一定的。所以我跟馆长打了一个比喻,说我们像一棵菩提树,这个树苖是章嘉大师培育的,长成小树是在台中慈光的十年,那个时候的确很容易被人家摧毁,这是得力於馆长三十年维护、护持,使这个树长大,开花结果了。

  今天净宗,特别是夏老居士的会集本,弘遍全世界,我们饮水思源,这个功德是馆长的。如果没有她那个时候的帮助,我被逼没有法子,只有一条路走,还俗。如果要不还俗,那就下海去赶经忏去了。否则就走头无路,逼著你非这么干不可。没想到遇到她,才有今天这个成就。所以诸位要晓得护持佛法的时候只有一个人。

  最近十年我们在南洋,此地还有南洋的同修,南洋在十年前没有人念佛,我好像是一九八七年,第一次到新加坡,以后每年都去一、两次,在那边弘扬净宗,现代南洋人念《无量寿经》的人多,念佛的人多了,往生的人也时有所闻。护持是李木源居士一个人。那边法师我认识的也不少,谁请我呢?没有一个人会请我!李木源居士不但请我去讲经,而且在前年开始请我去办培训班,培养弘法人才。一个人的功德!所以馆长在病中,我照顾她这么多天,只有一次她提到两个人,其他的人没有提到,提到李木源,提到松年法师,她问我松年法师今年多大年岁,其他的没有提到任何人。南洋今天有这么多人念佛,今天海内外,特别是中国大陆,使我们想起黄念祖老居士过去曾经跟我说过,夏莲居老居士往生的时候,曾经跟学生们说,他会集的这个本子,将来从海外传到中国来,又说这个本子将来会传遍全世界。当时他们那些人听了都莫名其妙,而现在所看到的果然是海外传回去的,真的传遍全世界。夏老不是普通人,佛菩萨再来的。会集本不容易做,想想过去,王龙舒、彭际清、魏远都是了不起的大居士,佛法、世法都通达,所会集的都还有许多毛病,感应得佛菩萨再来,为末法众生重编一个最好的《无量寿经》的本子。

  夏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?我们不知道。我有一年在迈阿密弘法,就是讲《认识佛教》,当时迈阿密佛学社负责人曾宪炜居士,以后出家了,他的外文很好,能替我作翻译,有不少外国人在一起听讲,所以我把这个讲题临时更改,改成「认识佛教』」」。一共讲了七、八天,曾居士也是广学多闻,什么禅、密、戒律他都学,到处都学,喜欢神通感应。

  我没去之前,我们曾经把黄念祖居士的《无量寿经注解》寄了几本给他,那个书前面有一张夏莲居的照片。迈阿密那个地方,是个很奇怪的地方,奇奇怪怪的人很多,有神通的外国人也不少。来听我讲经的几个就是有神通的。他曾经向这些人请教,把这个照片给他看,看看这个人怎么样。那个外国人一看,这个人不是普通人,他的身体是透明的,这是看照片,不是看人,看照片这个人是透明的,这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,所讲的都是正确的。所以他说这个人是再来人,不是普通人。夏老会集的这个本子是律航老法师从大陆带到台湾来送给李老师,李老师在三十九年讲过一遍,里头那个注解是那时候写的。三十九年大概他才六十一、二岁,一直到他圆寂,这个本子普遍弘扬的机缘才成熟,所以佛法里讲时节因缘。馆长是看到开花结果了,我们在新加坡培训,三十多个学僧,那是结果。

  我们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走,走的时候,使我们感到她也不是普通人,她是阿弥陀佛派来的,所以阿弥陀佛接她回去。我们怎么样体会到这一桩事情?她在病重的时候,我突然想到,我们出家人,因为她老是跟我谈到,我们出家人要如法,出家要像个出家人,在家要像个在家人。我们出家人穿这个黄海青、红袈裟,就不如法。这在古时候没有的。出家人一定穿染色衣。所以我想到这个问题,我就通知悟道,我在病院里想到的,打电话给悟道,叫悟道通知板桥僧服店来给我们量衣服,我们做咖啡色的袈裟,二十五条衣,希望她快点给我们做。这是四号,三月四号中午,晚上七点钟,她来给我们量衣服,僧服店老板娘来给我量衣服,我们就跟她讲,希望她早一点能给我们。她说她知道。我就问她:「你怎么会知道的?」她说中午阿弥陀佛通知她,图书馆有急事你们要赶工。所以她说布料什么她都已经预备好了。我们这个心才安定了。本来馆长走,很悲痛,听她这样一讲,原来这个后事阿弥陀佛替她安排,这个我们头一次听到,从来没有听到过阿弥陀佛替人安排事情,这是佛派来的。

  她这三十年的护持,也不是简单的事情。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,普通人没有这样的长远心,干几天就变心了,这才真正体会到一切是佛菩萨安排了。她的使命完成了,她的工作做圆满了,她交代我们的,我们就是努力的再把后续的事情做完。我们约定好了,你先去,做完了,我们大家都来了。我们在极乐世界再见!

  后续的工作就是培养人才,这一桩事情比什么都重要。她也是第一句话就提这个,教学不能中断,一定要继续下去。第二个期望,《华严经》是她启请的,希望我把《华严经》讲圆满。而且希望能把《华严经》做一个易解,就是做一个简单的注解,让一般人都能看得懂。这个工作我做,我答应她。所以我们后续的工作,至於讲经,不重要了,黄念老讲,你讲这么多年了,不要再讲了,要紧的是「后继无人」,要想到,一定要培训人才。所以希望将来,讲台上讲经让年轻的法师们来讲,你们同修真正肯发心护持佛法,就一定要来听!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年轻人讲得不好,来听干什么,那他可不可能讲好?不可能!没人捧场,他怎么能讲好?他要能讲好,你就要帮助他、督促他,让他在讲台上天天锻练,练个十年、二十年,那才能讲得好!你们有没有十年、二十年的耐心?假如你们真的有这个耐心,那你也是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派来的,肯定的。

  一看你们没有这个耐心,你们不是菩萨再来的。你们怎么会成就菩萨?菩萨才会成就菩萨,不但要听,而且要批评,讲经的人才会有进步。你不批评,他有什么进步。

  在早年我讲经的时候,头十几年,馆长听经,她都写笔记,讲完之后,她有好多问题来问我,我有一些毛病,她听到这个地方,帮助我改正,才会有进步!

  我在培训班里面告诉学僧,你们学讲经,真正讲好了,你们就走头无路了。这是事实,我自己经历的,而且古大德几乎都经过这个折磨、这个难关,自己心理上要有准备。所以我们自己的表态:谦虚。对任何人都卑下。已经那么多人嫉妒障碍了,我们再姿态高一点那还得了?尽量把自己的姿态放低,减少障碍。非常重要!

  馆长帮助我这么多年,她只帮助我在讲台讲经,法器、仪规,她坚决的反对,我摸都不能摸。她教学,她会,她懂这一套。我们家里面这些出家人法器都是她教的。她不准我碰!什么原因?她说的也很有道理,她说你已经会讲经了,再会这一套,那不是找麻烦的更多吗!让人家说净空法师只会讲经,除讲经外什么都不会。对对!我们姿态低了。她比我想得周到。减少障碍!所以要有高度的智慧、要有耐心、要有真诚心来护持年轻人。这个年轻人将来他要成就了,就是你的成就。他有多么大的功德,就是你护持的人有多大的功德。道理在此地。所以馆长为什么特别得阿弥陀佛的关怀?这个稀有、非常希有!所以我跟她讲,如果你见到阿弥陀佛之后,阿弥陀佛给你安排这个事情,我们对阿弥陀佛感觉得非常慈悲、亲切。她点头,对!

  我们在这里宣扬阿弥陀佛这个法门,不遗余力,尽心尽力在做,在逐渐向全世界推广。所以你想想,根是从她那个地方,她当时没有这个勇气、决心、智慧来保护我们,我们所有一切都没有了,哪有今天?道场也没有了。《无量寿经》就可能永远断掉了!没有人弘扬这个本子,在大陆只有黄念祖老居士一个人搞,搞得非常辛苦,我遇到之后,我们在海外帮助他,非常艰难,现在这十年才展开,才被大家肯定了,被大家接受了。

  这是佛度众生彻底悲心的流露。经上讲得很好,将来到佛法灭尽,这个经本还能够留传一百年,这个本子就是夏老的会集本。今天我们能把这个本子发扬光大,你才晓得这个谈何容易,这个功德多大。所以我们平常看馆长,她那个态度嘻嘻哈哈的,你看她后面十几年经也不听了,天天在拍桌子骂人,她怎么能往生?可是你细细想一想,她的功德在这一个世纪当中,没有一个人能够相比,这个是真实不虚!所以我们非常非常的感激!我们应当继续努力,我们的成就愈大,她的功德愈不可思议。而我们将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,也一定跟她一样,阿弥陀佛会很亲切的来关怀。所以道场,无论我在这里不在这里,我都要让年轻人出来讲,我在家也不会天天讲,我一个星期讲一次,我要把所有的时间安排让年轻人来讲,希望你们大家要热烈的来拥护,年轻人一看到这么多听众,他就会更认真、更努力了。为什么?要不然他对不起大众!认真努力,充分的去准备,认真去修持。而且还希望你们同修们要认真来指导,你们听出毛病,要告诉他,不好讲,写个条子给他,让他自己看,好改进。这个对他有好处的。这才真正帮助一个人,像这个菩提树一样,在那里浇水、栽培。

  除非是不得已没有时间,有时间一定要来听。我明天到澳洲,明天是星期二,星期三我们这里晚上照常讲经,星期五也照常讲经,星期四杭州南路那边我叫悟有法师去讲经,一定要让年轻人学讲经,讲台不能让它中断,希望你们大家热心去拥护、认真去批评。我们印了一张表,我叫他印了十万张,送来了没有?催催他!表也不必每一个人一份,放在外面,有人愿意批评的,去拿这个表格来填,填完之后,你就交给这个法师,教他下一次改进。这才是弘法利生,才是真正护持正法!

  今天我的报告简单就到此地,希望我们真正懂得怎么样做一个出家人,怎么样做一个护法的人。出家人如果不努力,不认真,不能成就,对不起护法。天天念回向偈「上报四重恩,下济三途苦」,那都叫打妄语,都叫骗人。弘护工作做得圆满,佛法决定兴旺,众生一定得福!好!谢谢诸位同修。